逸梦小说 其他类型 毁容沉塘后,特工王妃送全家火葬场!全局
毁容沉塘后,特工王妃送全家火葬场!全局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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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斛猫

    男女主角分别是苏苡安苡安的其他类型小说《毁容沉塘后,特工王妃送全家火葬场!全局》,由网络作家“石斛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怀仁一愣:她还想把那些聘礼带走?在胡说八道什么啊?我不收聘礼不就等于白白生了你吗?只要带过去的箱子够数就行,楚王府是没脸去查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的。竟然还想报官,这种家丑怎么能外扬?疯疯癫癫的,真是无法沟通......苏怀仁不愿和一个痴傻之人讲大道理,摇摇头,转身走了,他着急去把下人再拷问一遍。库房的门锁都没坏,明显是用钥匙打开的。可恶啊,到底是谁复刻了他贴身收着的库房钥匙啊!夜里,浅眠的苏苡安被屋外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她十分警觉地起身,抓起了枕头下的匕首,准备出门查看。不曾想,门从外面被锁住了。苏苡安又转身去推窗户,窗户也被一根木棍,从外面横挡上,封死了。她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嘲讽笑,“临走还不给我留个好念想,真是欠收拾~”苏苡安...

章节试读

苏怀仁一愣:
她还想把那些聘礼带走?在胡说八道什么啊?我不收聘礼不就等于白白生了你吗?
只要带过去的箱子够数就行,楚王府是没脸去查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的。
竟然还想报官,这种家丑怎么能外扬?
疯疯癫癫的,真是无法沟通......
苏怀仁不愿和一个痴傻之人讲大道理,摇摇头,转身走了,他着急去把下人再拷问一遍。
库房的门锁都没坏,明显是用钥匙打开的。
可恶啊,到底是谁复刻了他贴身收着的库房钥匙啊!
夜里,浅眠的苏苡安被屋外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
她十分警觉地起身,抓起了枕头下的匕首,准备出门查看。
不曾想,门从外面被锁住了。
苏苡安又转身去推窗户,窗户也被一根木棍,从外面横挡上,封死了。
她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嘲讽笑,
“临走还不给我留个好念想,真是欠收拾~”
苏苡安拔出了匕首,顺着窗户缝隙,插了进去。
削铁如泥的匕首,即刻削断了木头,苏苡安眼睛一亮:
嘿,这匕首还是个大宝贝呢~
苏苡安跳窗而出,只见一个壮汉,正在往墙根下堆柴火。
“哎呦?放火呢?”
壮汉没有听见脚步声,被这凭空而来的婉转女音吓了一个激灵,猛然一回头,无比讶异,
“你怎么出来的?!”
呵呵,是放火杀人没跑了~
“是谁让你来烧死我的?说出来,饶你不死。”
“呸!一个傻子,还敢威胁老子!老子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掐死你再烧,也是一样的!”
壮汉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
苏苡安才不打算以自己现在这副瘦削孱弱之躯和一个索命壮汉肉搏呢,她一抬手,丢出匕首,精准地插进了他的心房。
“我可是给过你活命的机会,是你自己找死哦~”
苏苡安走过去,并没有拔出匕首,而是弯腰,抽出了一根柴火棍。
再把自己的丝质束发带在柴火棍中间缠了两圈,固定住,随后跳窗而入。
又从窗户缝里拉着束发带一扥,用柴火棍封死了窗户,重新制造了一间密室。
虽然自己要走了,但是,还是给渣爹留下一点念想比较好。
不管这事是谁干的,都得给他添点堵。
天空泛起鱼肚白,苏府的吴管家照例巡查宅院的时候,才发现了大小姐的墙根下面有尸首。
匕首的刀把上,还有一个明晃晃的‘铭’字!
那可是南离战神镇北王的名讳啊,除了他自己,谁敢刻在武器上?
“老爷!老爷!不好了!”
吴管家一路惊呼着,冒冒失失地冲进了卧房。
苏怀仁昨夜拷问库房失窃一世无果,难受得一夜无眠,这会儿才刚刚睡着,就被吵醒了,气得当即抓起枕头扔了他,
“你个老不死的才是不好了!”
吴管家接住了枕头,语气依然是难以抑制的震惊,
“老爷!昨夜镇北王来咱们府里杀人了!”
苏怀仁倏尔大惊失色,“什么?!他杀了谁?”
“就是从前后院柴房的老周。
前几天被打了板子,送去了庄子上。
不知为何,昨夜,他会出现在大小姐的院子里,胸口还插着镇北王的匕首!”
苏怀仁连忙披上衣裳,趿拉着鞋子,就往后院赶。
到了苏苡安住的院子里,只见门窗都用木棍顶着呢,急得声音都变了调,
“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就出人命了呢!”
吴管家连忙取棍子,开了门,冲里面喊,
“大小姐,你没事吧?大小姐!大小姐!”
屋里传来了苏苡安慵懒又困倦的声音,
“别吵我睡觉~”
“大小姐安好!”吴管家看向老爷,稍稍松了一口气。
吴管家自小就是苏怀仁的书童,识文断字,还有点小机灵在身上,一向很得苏怀仁的器重。
彼时,吴管家看看墙根下堆积的柴火,马上就去搜老周身上,发现了火折子,
“老爷,大小姐的门窗都被顶着,能不能是老周昨夜来纵火,想烧死大小姐,正巧被镇北王撞见了,才杀了他。
镇北王还特意留下了他的匕首,是想给我们提个醒儿?”
苏怀仁连连点头,“应该是这样,这可如何是好......”
与此同时,在外墙角偷听的苏婉儿咬碎了后槽牙,眸光恨恨:
老周那个废物!
这傻子,怎么这么命大!她真的勾搭上了镇北王!
还好她现在脸毁了,镇北王救了她这一回,下一次,就不能管她了。我一定要弄死她给我娘报仇!
彼时,苏苡安走出来了,双手揉着惺忪睡眼,
“爹爹,既然是镇北王救了我一命,那么我应该去感谢他才是。
你给我拿些银票,我连带着这匕首,一起送还给他。”
苏苡安说着话,就蹲下身来,拔出了匕首,还在尸首的衣衫上擦了擦血。
苏怀仁表面文官清流,只爱诗书不爱金银。实际上,他把钱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现下要他给镇北王拿银票,无异于割肉。
可是,这匕首看着很贵重,不还回去,好像不行。
苡安空手去还匕首,他这个做父亲的毫无表示的话,又显得他不会办事。
于是,苏怀仁只能忍痛答应。
苏苡安又道,
“还有啊,劳烦爹爹一定要查出来是谁让此人来纵火的,也好给镇北王一个交代。”
“苡安你放心,爹爹一定严查到底,如有幕后指使,定不轻饶!”
苏怀仁拍着胸脯保证着,实际上,他根本就不打算往下查。死无对证之事,他如何查得出来?骗一骗她这个傻子就好了。
镇北王若是想追究此事,昨夜就不会只是杀了人就一声不响地走了。
天一大亮,苏苡安就大包小包带着东西打马出府了。
只说都是给镇北王救命之恩的谢礼,谁也没怀疑她。
苏苡安骑着马,开开心心地直奔城门而去
到了城门口,苏苡安被两个百姓打扮却又脊背笔直的男人拦住了去路,
“凌大夫,大清早的,你要去哪里啊?”
苏苡安心中一凛:
他们两个,不是昨日去回春堂蹲我的侍卫吗?
苏苡安双眸沉静,语气轻松,
“我出城去办点事,马上就回来。”
“我替凌大夫去办吧,你只要集中精力为我们主子办事即可。”
两个侍卫不由分说,拽起了苏苡安的马缰绳,掉头就往镇北王府走。
把苏苡安‘护送’至镇北王府,跟乌二耳语了几句。
乌二看着她大包小包地挂在马上,明明是要出远门。
还好自己做了万全的准备,才没让她跑了。
王爷说的一点都没错,这个女人,不简单,也不老实!
可是,她也是真的有些本事在身上,昨夜,王爷用了她开的安神香,一夜无梦好眠。
王爷自从被那个北幽恶女强迫,留下了心理阴影,好几年没睡过一个整觉了。
现在,王爷的病只能指望她了,绝对不能得罪一点。
乌二恭敬地冲她抱拳,
“凌大夫现在是我们王府的贵宾,有什么事,让我去办就好了,你专心给王爷治病就行。”
苏苡安只跟他好虚与委蛇,
“有劳乌将军了,我需要城外三清观里的陈年香灰,给我儿治病做药引子。”
“凌大夫放心,我一定取回。”
苏苡安内心叫苦不迭:
施针而已,穴位都知道了,是个大夫就能干,干嘛要去城门口蹲我啊?
是不信我给的药方真能解毒吗?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镇北王,人品不行。
萧北铭再见苏苡安,面色冷凝又阴鸷,凌厉的眉峰压着窄而长的凤眼,微抿的唇线显得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更加冷硬。
虽然是半躺在床,但是浑身散发着积年累月从战场上沉淀下来的杀伐之气,上位者的凛凛压迫感十足,一点病弱感都没有。
但凡换个胆子小的人,见到这一幕都会吓跪了。

苏苡安虽然很想立即拿了冰块回去给自己做手术。
但是,她天性喜欢帅哥,尤其是对这种长发飘飘的古装大美男,没什么抵抗力,
“如此姿色,就这么死在冰窖里太可惜了。”
苏苡安给美男宽衣解带,取出银针,刺了他周身几个大穴,
“帅哥,身材不错,就你这浑身壁垒分明的肌肉,只要每日按着这些穴位针灸,再续命一年半载不成问题,有缘再见啦~”
苏苡安包了一大块冰,准备走人,可是,想想以自己的医术,这一块冰肯定是不够抵诊金的。
于是一转身,拽走了帅哥身上的玉佩,莞尔一笑:
成色还不错,将巴巴够抵我这个高阶医药师的诊费吧。
苏苡安找了一家客栈,开了间上房住进去,连夜给自己做了整容手术。
翌日清晨,苏苡安起个大早,饱餐一顿,准备回府找李姨娘母女算账。
路上,遇见一个三四岁模样,灰头土脸的小豆丁,拿着竹竿,奶声奶气地拦路,
“不许动,把钱交出来。”
苏苡安垂眸打量这小家伙,人脏了点,但是,眼睛大大的,亮晶晶的,看起来还挺顺眼的,她黛眉一挑,戏谑道,
“打劫的?”
小家伙摇摇头,扑闪着浓密的长睫毛,双眸澄澈,小嘴一张,小奶音气势十足,
“不是!我是小乞丐!是找你讨钱的!”
“哈哈哈。”
苏苡安被逗笑了,“你竟如此乞讨,上次被打是什么时候?”
小家伙扑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漆黑的眸子写满了期待,无比认真地道,
“我是第一次出来行乞,满大街的人,我就看你最顺眼,你一定会给我钱吧?”
苏苡安眉眼温柔,抿唇浅笑,
“呵呵,小家伙,我蒙着脸呢,你怎么看出来我顺眼的?”
“嗯......”
小家伙被问住了,抿唇思索片刻,
“我不是用眼睛看的,我是用心感觉的,我大老远一见你,就觉得心里暖烘烘的。”
苏苡安的心,莫名被什么触动了一下,
“你这么小,我给你钱,会被坏人抢走的,这样吧,我给你买好吃的。”
小家伙立即笑靥如花,“谢谢漂亮姐姐,你真是人美心善。”
苏苡安也笑了,
“呵呵,小家伙,你还挺会说话。我虽然挺漂亮的吧,但我可不是善人哦,你还敢吃我给的东西吗?”
小家伙点头如捣蒜,“敢!我可勇敢了,什么都敢!”
苏苡安蹲下,掏出手帕为他擦去脸上的尘土,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可爱极了,
“小东西,你还挺有趣的,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萧老虎。”
苏苡安捏了捏他的小脸蛋,
“原来叫小老虎啊,那你还真是人如其名呢。
一般敢这么狠呆呆地跟我搭讪的男孩子,可没什么好下场呢~”
早餐摊上,一笼热气腾腾的小笼包上桌,萧老虎风卷残云般吃了个干净。
苏苡安有些心疼他,“好可怜的小老虎,你几天没吃饭了?”
萧老虎立即眼泪汪汪,
“我天天都饿肚子,漂亮姐姐,我能跟你回家吗?以后,我给你当儿子,长大一定孝顺你。”
苏苡安吓得往后一仰:
虽然我一向对可怜巴巴的柔弱美男子没什么抵抗力,但是,我不喜欢养小孩啊,长得再可爱也不行!
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多潇洒啊。
但是,她又不好直接拒绝,
“你看我人美心善就跟我走了,那你爹娘怎么办?”
萧老虎想着伤心事,眉眼微垂,哽咽道,
“我娘生我的时候就死了。
我爹可凶了,他从来不管我,还动不动就发脾气,我都不敢靠近他,而且,他得了重病,现在也快死了。
家里只有二叔叔对我好一些。
可是,二叔叔整日都有好多事情忙,经常忘记给我吃饭。
我不想在那个家里生活了,才想着自己出来找个娘亲。”
小家伙说着说着,就委屈地哭出来了,豆大的泪珠子,扑簌簌地掉。
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甚是惹人心疼。
苏苡安瞧着小老虎的衣裳,料子还不错,家里条件不会差。
但是,现在都入冬了,他还只穿着一层单衣,而且,袖子和裤腿都短了半截,胳膊肘和膝盖都磨破了,确实是个没人管的可怜崽崽。
“娘死,爹病,叔叔还二,那你是够可怜的。”
苏苡安心头一酸,怕自己再拒绝,就哄不好这个哭泣的小崽崽了,只能折中一下,一边为他擦眼泪,一边说道,
“别哭了,再哭就要从小老虎变成小花猫了,这样吧,我带你去买鸣镝。
以后,你饿了就放鸣镝找我,咱们就在这条街汇合,我带你吃好吃的,保证随叫随到,不让你饿肚子,好不好?”
“嗯!”
苏苡安买鸣镝付钱的时候,不小心把怀里的玉佩掉落在地。
萧老虎垂眸一看:
咦?她的玉佩和我父王的一样诶,我们好有缘分啊!
但是,人小鬼大的萧老虎没有宣之于口,只是乖巧地把玉佩捡起来还给她。
苏苡安没有把这个小插曲当回事,
“鸣镝最好是晚上放,那样我才看得清楚。”
萧老虎喜笑颜开,奶音清脆,
“好!那我就晚上找娘亲~”
苏苡安惊得一挑眉,嗔怪,
“不许叫娘亲,要叫漂亮姐姐,否则,我以后就不给你买好吃的了。”
萧老虎使劲点头,语气欢快又雀跃,
“是!人美心善的漂亮姐姐~”
苏苡安对这个称呼十分满意,又给他大包小包买了不少点心,够他吃好几天的。
萧老虎嗅了嗅弥漫的药草味,又看了看她面纱上隐隐渗出来的血痕,一脸担忧,
“漂亮姐姐脸受伤了,严不严重啊?”
苏苡安抬手揉了揉他的发顶,满眼笑意,
“虽然现在伤得挺严重,但是,明年的今日,老子又踏马是条好汉了!”
“嘿嘿嘿~”萧老虎笑眼弯弯,由衷地夸赞,“漂亮姐姐很英勇呢~”
英勇?
从前,基地都是用‘狠人’二字夸她,不过,现下,苏苡安也欣然接受了这个有点奇怪的表扬,
“对,没错,我一向英勇~”
苏苡安别了小老虎,匆匆赶回苏府之时,李姨娘正跪地跟苏老爷深情忏悔呢。
“老爷,是我管家不利,才让那贼人入了苡安的院子。
那贼人不仅玷污了苡安,还毁了她的容。
苡安受不了,投湖自尽了。
我和婉儿,不要命地跳下去,好不容易才把她捞起来。
婉儿到现在还发着高烧呢。
当时,我就回去换身衣裳的功夫,苡安就跑不见了。
我派人找了她一夜,到现在都没找到,求老爷责罚......嘤嘤嘤......”

呵呵,被恶人先告状了。
苏苡安对李姨娘的演技暗挑大拇指:
瞧你哭得梨花带雨的,若我不是当事人,我就信了。
“简直一派胡言!”
苏苡安掷地有声地喊了一句,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苏父苏怀仁看着长女蒙着面纱还渗血的脸,大为震惊,立即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
想不到,她竟然伤得如此重啊!
失贞之事,还能想办法遮掩过去,可是,脸毁了,该怎么跟楚王交待啊!
苏怀仁急得声音都颤抖了,
“吴管家!快!快去请大夫!请最好的大夫回来!”
苏苡安沉声,
“爹爹,我的脸是李氏和庶妹划伤的。
昨日进我院子的,也不是什么歹人,而是镇北王。”
“啊?!镇北王!”苏怀仁的语气惊讶成了更高的调调,比看到长女毁容还震惊。
苏苡安也懵了:
我不是应该攀扯自己的未婚夫楚王来为我撑腰吗?
然后,楚王看我脸毁了再顺势退婚。
怎么嘴瓢说成镇北王了......
镇北王什么鬼?他娘亲贵姓啊?
夭寿的,我是不是受原主痴傻的影响,才控制不住嘴的啊?
姨娘李翩然抹了抹眼泪,从地上站起来,一脸心疼地走向她,眼里满是关切,
“苡安,你今日脑子又糊涂得厉害了吧?
镇北王常年驻守北疆,根本就不在京城。
而且,他是个出了名的冷血战神,从不近女色,传闻镇北王府里的苍蝇都是公的呢。”
苏苡安心理素质过硬,将错就错,面不改色,谎话张口就来,
“我不知道那人是谁,反正,他跟我说他是镇北王。
他在我大婚前特意从北疆赶回来,就是为了跟我诉衷肠,他倾慕我,今生非我不娶。
让我不要嫁给楚王,嫁给他,还留下了信物。”
苏苡安说着就把昨夜顺来的玉佩拿出来展示了一下。
苏怀仁瞥了一眼玉佩,吓得心肝震颤:
那真的是镇北王的玉佩啊!
镇北王从小就戴在身上的玉佩!他见过多次,绝对不会认错的。
而且,有传闻说这次镇北王受了重伤,秘密回京休养......
四年前,镇北王拒绝了皇上给他和苡安的赐婚,那是因为他常年驻守在北疆,不知苡安的长相。
这次他回京,看到苡安容貌无双,后悔了也是人之常情......
彼时,毫不知情的李翩然走上前,扶上了苏苡安的手臂,
“这可怜的孩子,病得越来越严重了,姨娘送你回房歇息吧。”
苏苡安嫌恶的眼神瞥了一眼这个脏东西,手一抬,就把她推了一个屁蹲,
“你少在这里假惺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爹爹,昨日,就是李氏母女嫉妒两位王爷都倾慕我,用发簪划花了我的脸,还把我装进猪笼沉塘。
后院所有的下人都看见了!
还有,我是自己游上来的,根本不是这对母女救的。
反而是我昨日把她们拉下了水,她们根本就不会游水。”
听着苏苡安连珠炮似的话语,李翩然愕然:
这个傻子,今日怎么能说会道了?过去,怎么折磨她,她都不吭声啊,是个三脚踹不来一个闷屁的主儿......
李翩然蹙着眉,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看向苏怀仁,
“老爷,你看看苡安啊,这胡话说得太严重了。
要不然,以后就别让她出门了。
她这样胡言乱语,既对苏家的名声不好,又影响了两位王爷的名誉,要出大事的啊。”
苏苡安看向苏怀仁,眸光坚毅,
“爹爹,我说的字字真言,你不信,一查便知!黑的白不了,真的假不了。
我相信爹爹看在两位王爷的份上,一定会给女儿一个交代吧!”
一提起两位王爷,苏怀仁顿时就紧张了起来,
“去把后院的奴才都带过来!”
李翩然心中惶恐:
老爷一向不把这个傻子的话当回事,今日,怎么认真起来了?
可是,她又马上咽了咽口水,极力保持镇定:
十几年来,自己一直是苏府后院的主子,说一不二。
那些下人,没有人敢不听她的话,断然查不出什么!
苏怀仁瞟了一眼后院的二十几号下人,
“都在这里了吗?”
李翩然笑得一脸讨好,“是,都在这里了,老爷,咱们就当陪苡安过家家了,她心智不全的嘛,您千万别和她生气啊~”
“还缺一个!”苏苡安忽而开口,“厨房的一个老婆子不在这里!”
李翩然强颜欢笑,
“老爷,那厨房的容婆子生病了,现下正卧床呢,我怕她来了,把病气过给老爷。”
苏苡安冷然一笑,
“爹爹,容婆子可不是病了,她昨日逼我吃泔水,还用喂猫的脏碗装,被我用猫碗打破了头,叫过来,一问便知。”
厨房的婆子敢给府里大小姐,未来的楚王妃吃泔水?苏怀仁又笃信,苡安是犯痴病了,在说胡话呢。
但是,他怕她以后给两位王爷学话:
下人给她吃泔水,爹爹还不管。
那自己不就引火烧身了吗?
“来人呀!把容婆子,带上来!”
容婆子被架到了前院,一口咬定,自己是不小心摔倒了,磕破了头,和大小姐无关。
苏苡安不愠不恼,
“爹爹,动家法吧,动了家法,这些下人才能说实话。”
兹事体大,苏怀仁毫不犹豫,“打!重打二十大板!”
容婆子被摁到了板凳上,一板子下去,嗷嗷叫。
苏苡安冷眼看着:
只见那打板子的小厮,是收着力道假打的。
看似使劲,实际上,力量都被他自己的手臂拖着呢。
这一板子落下去,看着很重,实际上,连一块豆腐都打不碎。
后宅这些弯弯绕,落到我的眼里,可就太小儿科了。
苏苡安不动声色地捡了一块小石子儿,而后,弹到了行刑小厮的胳膊肘麻筋儿上。
那小厮的手臂,顿时收不住力道了,一板子实打实地落下去,容婆子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几板子下去,就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了。
容婆子疼得受不住了,哭喊道,
“老爷,别打我了,不关我的事啊!
都是李姨娘指使我给大小姐吃泔水的啊!”

此时此刻,苏苡安心中还存在一丝妄想:
多希望是她判断失误,可爱的小老虎,和镇北王无关。
可是,苏苡安一路暗中跟着小老虎来到了镇北王府的外墙,眼睁睁地看着他矮了身,灵巧地钻进了围墙下的狗洞。
苏苡安一悬着的颗心,终于死了......
萧老虎进了院子,又在侍卫众目睽睽之下,大大方方地往自己的院子走。
这些侍卫,都是跟着镇北王从北疆回来的。
他们见惯了小公子会爬的时候就在军营四处爬,会走的时候整日四处跑。
主打一个散养,活着就行,即便死了,也无所谓。
即便现在是深夜,也根本无人过问他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萧老虎回房,钻进了自己的床底下,拿出美女大人送他的包袱,打开找到了牛角,塞进怀里,又从床底下爬出来。
然后,在巡夜侍卫的眼皮子底下走出了自己的院子,又在无人问津的角落,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里。
苏苡安拿回了百年犀牛角,蹲在地上,拍了拍萧老虎的小肩膀,
“小家伙,我要出趟远门,以后,你就不要去布坊找我了。”
萧老虎漆黑的眼睛,马上氤氲起了眼泪,奶音哽咽,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苏苡安一看他哭,心里就揪得慌,无法再说太绝情的话,只能撒谎,
“我要回老家,陪我的父母过年,等春暖花开的时候,我就回来了。”
“嗯......”小家伙使劲点了一下头,泪流两行,满脸都是难以言喻的不舍,看得出来,他在拼命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么小的孩子,就学会情绪管理了,他可太懂事了......
苏苡安有些动容,忍不住多关心了几句:
“以后呢,你白天好好吃饭,晚上好好睡觉,这样才能长得高高壮壮的。
千万不要一个人偷跑出府了,你长这么好看,若是被坏人捡走了,肯定就不会还回来了。
那样的话,以后我回来,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萧老虎小手抹着眼泪,哑声道,
“嗯,我都记住了,我不乱跑了,等春暖花开的时候,我就去布坊等你。”
苏苡安眼睛一酸,强忍着不让自己落泪,双手把他揽入了怀中:
你这个小傻子,春暖花开的时候,我就要离开上京了......
真是妖寿啊,他这么乖巧懂事,怎么会是那个超雄男的儿子啊......
苏苡安做了告别,又暗中送小家伙回府,自己才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
并且在心中安慰自己:
小孩子记性都不好,过一段时间,他自然就不记得我了,时间会冲淡一切。
以后去镇北王府,千万不能去后院,免得碰上他尴尬......
苏苡安一生撒谎无数,从来也毫无愧疚之心,唯独这次欺骗一个真挚的小娃娃,让她受到了良心的谴责,夜里辗转难眠:
连小孩都骗,我可真不是个东西。
可是,他是镇北王的儿子啊,长痛不如短痛。
苏苡安睡不着,就起来画手稿。
穿越前,她是一个骨灰级的汉服爱好者,自然也包括各种朱钗发饰。
趁着现在睡不着,她设计了一套头面首饰,准备做出来,送给嬢嬢。
自己拿了她一箱子的房契地契,总得所有表示。
翌日。
苏苡安吃过早膳就出门找首饰铺子。
一路打听,来到了上京城里最有名的首饰铺子:
珍宝楼。
苏苡安拿出图纸,要定制。
掌柜一看,两眼放光:
“姑娘,你这图纸出吗?出的话,我这套首饰可以不收你工钱。”
“只是免工钱吗?首饰钱也免了还差不多。”
掌柜一脸尬笑,“姑娘你真会说笑,你这套头面可是金镶玉的,我哪里送得起啊?”
“不出!我辛辛苦苦画出图样,可不希望有重样的。”
“姑娘你考虑考虑,免除此次工费,我可以再额外出二十两银子。”
“区区二十两?不考虑!你尽快给我做,我要赶在过年用。”
“是,做好以后,给姑娘送到哪个府邸啊?”
彼时,掌柜的已经对这套设计图,起了觊觎之心。
若是只是普通的富贵人家,他可就要仿造了!
毕竟,他上面有人,一般的富贵之家,他可不怕!
“楚王府,交给一个叫丁香的丫鬟就行。”
掌柜眼里的光一下消失了:
王府的......那他可不敢碰瓷了......
掌柜的立即卑躬屈膝,一脸谄媚,
“姑娘你放心,既然是楚王府要定制的东西,我必定让师傅昼夜赶工,十五日就能做好,到时候,我一大早就亲自给您送王府去。”
“嗯,有劳了。”
苏苡安出了珍宝楼,沿街走了一会儿,路过一家叫济心堂的药铺,见一个白胡子老头正在贴告示:
百年药铺转让贤医。
苏苡安就上前大厅:“老人家,你这药铺为何要转让啊?”
老郎中满脸惆怅,
“这济心堂是我们家三代人的心血,奈何,我膝下无儿,徒弟前些年又病死了,无人继承我的衣钵。
我准备和我老伴,游历天下,日行一善,祈祷来生能有个儿子。”
“日行一善?那你可真是个好人,下辈子,一定会有许多儿子的。
我现在就可以帮你行一善,你把药铺转给我就是个善举。”
“小姑娘,你要我的药铺做什么?”
“实不相瞒,我也是个大夫,我买下药铺,自然是为了治病救人,造福一方,你看,这是多大的善举呢~”
老郎中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虽然蒙着下半张脸,看不出来年龄,但是,发型还是未出阁姑娘的,打扮和身形看着也很年轻,
“小姑娘,你莫要拿我寻开心,承载了我们几代人医术的济心堂,我宁愿关张,也不愿意把它交给不靠谱的医者手里砸牌子啊。”
苏苡安明眸闪动,
“老人家,不如,你考考我,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资格接手你的济心堂?”
老郎中见小姑娘信誓旦旦的,反正也闲来无事,还真就把她请进去,考问了一番医理。
最后,老郎中大喜过望,转让费都没收她的,只收了铺子里药材的成本钱,二百两银子。
“我的济心堂,以后能在你这么厉害的后生手里悬壶济世,我死了也能闭上双眼了。”
就这样,苏苡安接手了济心堂。
老郎中一走,她转头就告诉伙计:
以后,济心堂小病不看,专门看疑难杂症,并且,大夫只在晚上出诊一个时辰。

苏苡安扫视寝殿的陈设,除了满墙的宝剑,再没有一个物件能入她的眼了。
她免不了失望:
镇北王府的建筑恢宏大气,内里装潢和摆设,怎么这么寒酸啊?
苏苡安走到卧榻边,冷不防地轻拍了一下萧北铭青筋暴起的拳头,
“放松~”
“放肆!”萧北铭怒吼一声,同时甩给她一个要刀人的眼神。
“抱歉王爷,我失礼了,施针的时候,必须浑身放松,你这样攥着拳头,没有效果的。”
苏苡安表面无比恭顺地颔首垂眸致歉,内心却满是得意:
洁癖王,你的手让我碰了,你不干净了,你还能把自己的手剁了吗?
萧北铭感觉自己胸口有一股火,不吐不快,近乎咬碎了后槽牙,
“你出去!”
苏苡安存心膈应他,
“抱歉王爷,民妇实难从命。
施针的时候,偶尔会发生抽搐呕吐,若没有大夫在身边看着,很危险的。
民妇若是丑到王爷了,您闭眼就是了。”
此话一出,萧北铭闭眼不是,不闭眼也不是。
睁着眼睛,实在看她烦,闭眼的话,不就是认同她丑到我的说法了吗?
长相是父母给的,挑剔人的样貌,很没德行。
更何况,她毁容是她的苦难,我无法认同她丑到我的这个说法。
我只是平等地讨厌每一个女人而已......
萧北铭思及此,转过了头,看着床顶的架子,眸光恨恨地数横梁。
可是,他憋着这口火气,着实太堵得慌了,原本冷白的脸颊,肉眼可见地染上了血色。
苏苡安走到近前,二指夹起托盘里的一枚银针,扎到了萧北铭面部的印堂穴。
眉心骤然被扎,一股铺天盖地的压迫感席卷而来,萧北铭难受得一瞪眼,
“你找死吗!”
苏苡安低眉敛目,游刃有余地应对,
“民妇无意冒犯王爷,实乃是职责所在,施针的时候瞪眼,容易造成永久性的眼球外凸,王爷你也不想自己变成蛤蟆眼吧~”
蛤蟆眼?!
萧北铭又暗骂了一声狂徒,终于肯闭上眼睛了。
苏苡安勾唇一笑,又拔出了印堂穴的银针,带出了一点血,复又抬手,挤了挤出血点。
萧北铭眉峰微皱,下颚微抬,阖眸隐忍着。
放血之后,萧北铭面部的赤红散去,又恢复了冷白。
彼时,萧北铭也觉得心口没有刚刚那么堵得慌了,心头的火气也散去了一大半。
这个狂徒,真的有点本事在身上,难怪狂妄如斯......
看诊结束,乌二送苏苡安出王府,
“凌大夫,我送你回去。”
苏苡安驻足,想也没想就摘下了自己的面纱,满眼哀求,
“将军万万不可,我前几日,只是在胡同口跟问路的男子回了几句话。
我那暴躁的婆母,就说我不守妇道,勾搭野汉子,拿发簪划烂了我的脸。
你若送我回家,婆母又得大闹一场了。”
乌二骇然,既是对她脸上触目惊心的伤痕,也是对她婆母不可理喻的举动。
乌二满脸愤慨,“简直岂有此理!家里就没人管管她吗?就这么看着她胡作非为嘛!”
苏苡安旋即眼泪汪汪,
“家夫早亡,婆母一向以长辈自居,我但凡敢顶撞一句,一个孝字就能压死我。”
乌二立即生出了一巴掌无法打到那蛮横老妇脸上的无力感,咬牙切齿,
“岂有此理啊!世上竟然有如此刁蛮恶毒的妇人,我去帮你讨要一个说法!”
苏苡安一脸颓然,
“将军若是去了,岂不是更坐实了我勾搭野汉子的传闻?
婆母一向不准我在外行医,给男子看病落在我婆母的眼里,那更是不守妇道,天理难容。她都不用经过官府,就能把我沉池塘了。”
乌二一身正气,神色坚毅:“她不敢!没人敢给镇北王府扣帽子!”
苏苡安眼神无比落寞,看起来可怜又无助,
“就算婆母看在王府的面子,现下不敢将我如何。
那我忤逆婆母这一条大罪,肯定是坐实了。
她那张嘴,定会在邻里街坊和家族亲戚中四处宣扬。
大不孝这罪名会压得我一辈子都无法抬起头来做人,我儿子,怕是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一切说辞都合情合理,乌二无法再坚持,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送了,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出面的,你尽管开口。”
“谢将军。”
“那辛苦凌大夫,明日早些过来。”
“嗯。”
苏苡安又戴上面纱,“将军留步,我先告辞了~”
乌二十分客气目送,“凌大夫走好。”
苏苡安一转身,双眸尽是鄙薄之意:
药方和穴位都告诉你了,还想怎样?
这里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傻子才来!
苏苡安在街上转了一圈,确定身后没有尾巴,才回苏府。
取上行囊,明日天一亮,城门一开,她就可以跑路了!
苏苡安前脚刚进院子,苏怀仁后脚就来了,一脸焦急地问,
“苡安啊,你拿过库房的东西没有啊?”
苏苡安镇定自若,“爹爹,家里库房的门朝哪里开,我都不知道呢。”
苏怀仁一脸痛心疾首,“哎呀!到底是谁干的啊!楚王府送来的聘礼,都不见了!”
忽而,他的目光落到了桌上的木盒上,这精巧的雕工,绝非俗物,
“这是什么?”
苏怀仁顺手就拿起来了,沉甸甸的,好奇地打开看。
竟然满满一盒金瓜子,晃得他眼睛都冒了亮光,
“苡安啊,这是哪里来的?”
苏苡安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镇北王送我的。”
苏怀仁心下呢喃:
她脸都毁了,镇北王怎么还会送她金瓜子?大概,是一别两宽的了断费吧。
苏怀仁眼中的贪婪之色藏不住,
“苡安啊,府中正闹贼呢,爹爹替你保管吧?”
他说着话,就怀里揣,根本就不是商量的语气,仅仅是打个招呼而已。
苏苡安心里默默给这个生物爹翻了个大白眼,一把夺过来,做出憨憨状,
“才不要呢,这金瓜子是镇北王给人家打水漂玩的,我要扔进湖里听响响~”
苏苡安搬出了镇北王,瞬间压住了苏怀仁眼中的贪婪,嘴角一抽,
“那,那你就扔府中的湖里,可别在外面扔啊~”
“嗯嗯!”
苏苡安乖巧地点点头,有心戏弄生物爹,
“爹爹方才说库房失窃了,既然是楚王府送来的聘礼,那肯定是给我的。
我出阁之日,是要尽数带走的。
爹爹赶紧报官,把东西找回来吧。
要不然,我到时候两手空空地嫁过去,楚王府可是要议论娘家克扣我的嫁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