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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探全文 叁拾伍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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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拾伍

    男女主角分别是曹耀宗王天师的其他类型小说《灵探全文》,由网络作家“叁拾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开赶紧屁颠颠迎上来说:“宋小姐您可算来了。”宋小姐矜持的让他搭着手走进餐厅。门口招待窃窃私语,那就是做花旗国贸易的台州宋家的大小姐啊,果然倾国倾城,难怪盛家少爷为了她,能在外边站上足足一刻钟呢。另外一人附和:“是啊是啊,也就这种洋派又有钱的新潮人家,才能不把四爷的背景放眼里。但她越这样,四爷就越上头!”餐厅内。对这位千面三姐确实很上头的,盛宣怀家四公子盛恩颐,体贴的请她点餐。暂时挂着宋小姐名头的三姐也没客气。她菜单都没看,就利索的报了这里的几个拿手菜,尤其是沪上人人吹捧的罗宋汤。转手还从坤包里取出三枚洋人也认可的袁大头,提前会了账,多的算小费。吃喝/P/赌俱全的盛恩颐见状都懵了,正要阻拦。宋小姐娇俏一笑:“盛先生,之前是我拜托你帮...

章节试读

小开赶紧屁颠颠迎上来说:“宋小姐您可算来了。”
宋小姐矜持的让他搭着手走进餐厅。
门口招待窃窃私语,那就是做花旗国贸易的台州宋家的大小姐啊,果然倾国倾城,难怪盛家少爷为了她,能在外边站上足足一刻钟呢。
另外一人附和:“是啊是啊,也就这种洋派又有钱的新潮人家,才能不把四爷的背景放眼里。但她越这样,四爷就越上头!”
餐厅内。
对这位千面三姐确实很上头的,盛宣怀家四公子盛恩颐,体贴的请她点餐。
暂时挂着宋小姐名头的三姐也没客气。
她菜单都没看,就利索的报了这里的几个拿手菜,尤其是沪上人人吹捧的罗宋汤。
转手还从坤包里取出三枚洋人也认可的袁大头,提前会了账,多的算小费。
吃喝/P/赌俱全的盛恩颐见状都懵了,正要阻拦。
宋小姐娇俏一笑:“盛先生,之前是我拜托你帮忙打听消息,我请你不是应该的么?你要是和我客气,那我现在就走。”
从来都是给女人花钱的主,顿时被击中心房,觉得这样的女子真的是与众不同。
也露出前所未有的窘迫,甚至患得患失,担心宋小姐这样是不是为了不欠他人情。
忽然,宋小姐在桌下轻轻踢了他一脚,略带/娇/嗔/的道:“喂,我都请你吃饭了,你也不告诉人家,我要的消息!”
盛恩颐心都酥了,忙开口:“嘉林小姐,我自然是打听好了,另外我还为你做了点其他的事情。”
“哦?”宋小姐的眼睛顿时瞪的很大,懵懂里充满期待。
盛恩颐见自己喊她芳名,她没介意,越发心花怒放,这就屁颠颠的交代起来。
他压低嗓子道:“我从父辈那里问到,法租界确实有西扩的意思,如今已经和上面谈差不多了,到时候会大兴土木。那些地段的价格也会飙升。”
说到这里,盛恩颐卖弄起来:“嘉林小姐,不如猜猜,我为你做了什么。”
宋嘉林闻言却恢复了常态,举起茶杯,抿了一口,红唇在晶莹的玻璃樽上留下个诱人的弧形,上海滩著名的浪荡子都恨不得是那杯子。
宋嘉林这时说:“无论盛先生为我做什么,我都是感恩的。不过我也都是拒绝的。”
盛恩颐顿时慌了,道:“嘉林小姐,为何啊?”
“我宋嘉林12岁就游学欧罗巴列国,生平最崇拜圣女贞德,我想要的,便自己去取,何必从男人手上接受恩赐,哪怕这个人是你,也不例外。”
宋嘉林对急着要辩解的盛恩颐继续道:“盛先生的好意我真的心领了。也很感谢。但你当我是朋友,就不要说出来。”
盛恩颐一腔卖弄给堵在心中,只把他憋的,却还真不敢说。
因为他知道对面的宋小姐,外柔内刚,不能当那些金丝雀对待。
可是,也正是这样腔调的她,才能让他神魂颠倒。
等侍者上了菜,宋嘉林便认认真真吃起饭来,就在气氛有些沉闷时,宋嘉林忽将盘子里的牛排切了一块给盛恩颐,笑吟吟问:“我吃不下太多,你帮我带一点好不好?”
能吃美人的口水,盛恩颐简直求之不得,忙疯狂点头,心情瞬间又飞了起来,甚至想到哪天给对面的娇娃沐浴擦背,那一定是人间美事。
宋嘉林将他表现落眼底,笑的眉眼弯弯,内心却觉得,这厮真是个俗世蠢货。
感觉拿捏他完全没什么成就感。
“倒是那个曹耀宗,坏了我的一条线,还有点本事。希望明/日/你/能挣扎挣扎,不然人生也太无趣了点。”
她手托香腮充满期待的想,
这个时候,曹耀宗已在南市。
他正凑在朱姐家客厅的橱柜前,端详那张黑白照里的人。
囡囡抱着小猫娘好奇的看着他。
未亡人端菜出来瞅见这一幕,呆愣了下,恍惚间觉得亡夫似在嘱托曹耀宗什么。
手里的菜放桌上时,不小心重了点。
瓷碗和木桌碰撞,发出澎的声闷响。
敢抓着鬼扇嘴巴子的曹耀宗都吓一跳,他仓皇回头朱姐已闪回厨房了,唯有囡囡咯咯咯的笑,小猫娘的眼神则充满“诡异”。
曹耀宗觉得莫名其妙!
他摇摇头凑去桌前,用手捏菜往嘴里送,囡囡立刻告状:“妈妈,舅舅偷吃。”
曹耀宗去抓她的痒痒。
小猫娘也加入其中。
囡囡顿时笑的不行连连求饶。
朱姐在厨房听着外边久违的嬉闹声,唇角泛起丝甜美笑容,忽又红了眼眶,几滴珠泪落进热锅边,发出噗噗的声音。
她才醒悟过来,暗唾自己一口心想,不知羞的傻子,曹先生那么大本事,凭什么一直照顾我们母女。
也许都住不了半年,他就要走了。
她的心情便又低落下去。
匆匆将菜做好后,她挤出笑容端着菜出来,结果又见囡囡骑在曹耀宗头上各种乱抓乱打,曹耀宗拼命求饶,那宠溺女儿的模样简直和丈夫生前一模一样。
她都不敢看,怕露出什么情绪丢人现眼,慌忙低头默默将碗筷放好,说:“囡囡,别和曹。。。别和舅舅闹,吃饭了。”
然后道:“耀宗,你第一次来做客,时间赶了点,没什么准备,我再去剁点卤菜给你下酒吧。”
“不要不要,四菜一汤足够了。”曹耀宗说着坐下,朱姐便也在另外一边坐下。
吃没几口。
曹耀宗忽道:“朱姐,和你商议个事情。”
“嗯?”朱姐瞪大杏眼懵懵的看着他,曹耀宗说:“接下来暂时别住这里吧。”
当啷!朱姐筷子落桌面,揪心问:“你这就要搬走啦?”
曹耀宗都晕,你是怎么理解的?忙道:“我意思。。。是这样的,我今儿上班抓了几个犯人,但还有些首尾,我不晓得对方知道不知道我的落脚处,他们拿我没什么办法,不过我担心这些人到时候找到你们头上,所以我想带你们一起走。”
原来这样啊。
朱姐明显松了口气,说:“好。”
曹耀宗见状更晕,心想难怪你差点给拍花子拐走,我带你走,你都不问去哪里?
这么傻乎乎的,看来以后得拿个链子锁好!

林欣怡闻言“虎躯一震”,菇凉我,二两肉?
林欣怡猛的抱住曹耀宗的手,疯狂兔子踹。
两条小短腿噗噗噗的。
曹耀宗猝不及防给她踹的胳膊生疼,低头怒道:“臭丫头,你疯了?”
林欣怡这次豁出去了,啊呜啊呜还要咬他!
曹耀宗拎起她凶神恶煞:“犯病似的!再闹腾把你卖了换狗!”
跑的汗流浃背的车夫茫然回头,见他居然居然和猫吵架,心想这位先生恐怕才有大病!
这一头。
李罗汉正焦急的在刘宅外走来走去。
只恨自己昨天没问清楚,曹先生到底什么时辰才能来。
府内的人,用了先生开的药方确实好转许多。
但大哥却有些失魂,似乎连人都认不全了。
对刘占奎十分忠心的他,只急的恨不得以身替之。
好在没会儿。
门下弟兄气喘吁吁跑来,告诉他,曹先生坐黄包车刚进十六铺,正往这边来。
李罗汉迫不及待就想去迎接,又记起曹耀宗要他不许说出去,于是只能继续焦心的团团转。
也不知又过多久。
一辆黄包车拐进巷,车上下来个肩膀上蹲着只小狸奴的少年。
李罗汉终于松了口气,赶紧迎上前,恭恭敬敬请他进府,顺便告诉他,大哥有些失魂的事情。
曹耀宗顿时一愣,心想刘占奎怎么会失魂呢?
不应该啊。
于是他问具体情况。
李罗汉却说不出个所以,只说刘占奎上午醒来后,不太认得人,眼神也有点空。
另外连交代他的些事情,也不太记得。
“或者是病后精神恍惚所致,只要能醒就是好事。”曹耀宗略放了点心。
随即问李罗汉,林欣怡有无异常。
李罗汉苦笑:“曹先生您交代我们不得打搅,所以我们不知道,但小姐从头到尾都在卧室没有出来过。”
这就不对。
因为诛邪符发动了。
曹耀宗便先去后院闺楼。
林欣怡这会儿正蜷缩床上昏睡。
容貌明媚的少女对门抱着枕头,俏脸在上面压出个包子来,显得格外可爱。
曹耀宗确定镇魂符无碍后,他走去床内侧,检查窗户。
窗户的内插果然没了,说明有人进来过。
他冷笑了声,再掀起女孩的衣服。
只见林欣怡白皙的蛮腰上,那枚诛邪符颜色暗淡,但其中暗藏的追踪符架还在。
这就好。
曹耀宗随即帮她盖好薄被,将小猫放边上的花凳上。
自己走到床尾空地,左手捏住灵宝花钱,右手剑指,凝视床上少女低声道:“西字头,王母令架,风风风,左六甲神将,右六丁神女,敕字寻踪向,急急如律令。”
嗡——室内立刻起了阵暖风。
从女孩和小猫身上掠过,沿着门窗缝隙散去。
施法启动扣子后,曹耀宗接着便出门对李罗汉道:“你们家小姐没事,明日这个时候自然会醒,期间依旧任何人不得打搅。”
“是。”
“去看看你大哥吧。”曹耀宗往下走去。
眼前随即出现了一条外人看不见的暗红色的线。
一头在他眉心,一头指着前面。
曹耀宗心想,是府内的哪个呢?
无论是刘占奎的妻妾,还是哪个仆妇,或者其他子嗣,他都不惊讶。
让他意外的是。
那条线最后竟然进了刘占奎的房间!
这是什么意思?
曹耀宗压着疑惑走去,房内刘占奎面色苍白的沉睡着,线就落他身上!
曹耀宗不禁皱起眉头。
岂有父亲联合外人坑害女儿的怪事?
既起疑惑,曹耀宗便装模作样和李罗汉再一次询问情况,然后坐下,拉过刘占奎的手腕叩脉。
昨日他没检查,但现在他的手指肚刚接触刘占奎的皮肤,就觉得有些不对。
似乎这皮肉太过紧绷,也就在这时,他腰间灵宝滚烫!
曹耀宗心头微跳,但说:“情况还好啊。”
其实立刻开法眼观察。
这一看,床上的刘占奎就变了模样,是个面目方正的单眼皮男子,另外他身上有份不搭的气机如老树直透床底。
往下,气机沸腾,怨气翻涌。
曹耀宗顿时恍然,居然是借壳顶神!
壳,是人皮!
顶,是鹊巢鸠占!
是比养猫娘更残酷的一种手段。
看来“刘占奎”就是之前死去的王老道的上线。
但他要借刘占奎的身份,具体干什么呢?
自然不会是图刘占奎的财物,那么就该是通过刘占奎的“势”达成更大目的!
这就有意思了。
小爷倒要看看你们最后能玩出什么花招来!
曹耀宗便先不动声色,转头对眼巴巴看着他的李罗汉道:“你大哥平时应该酒色财气一样不落吧。”
李罗汉讪讪。
“所以经年内耗,借机爆发,才导致他精神不宁。我开副养神加滋补的单子,索性帮他养一养,这样他最迟明日也就可以彻底好转了。”
曹耀宗说完转去堂屋开方,丢给李罗汉,然后问:“昨日被我废掉的老杂毛是谁请来的?”
李罗汉惭愧:“老夫人病倒后,大哥六神无主,是我通过江湖朋友请的。”
“哦?”曹耀宗心想,你那个朋友恐怕也是其中一环,看似你请,其实是他推荐。
李罗汉继续道:“那厮叫陈三,在闸北做车夫头子。昨日曹先生你走后,我就派人去找他,结果他已经死了。”
曹耀宗对此并不意外,只说:“那就查不下去了,至于这个幕后为何盯着你大哥,甚至给你家小姐施邪术,只能等他来找我,才可能知道。”
李罗汉一惊,越发愧疚说:“岂不是让您受累。”
曹耀宗呵呵而已,略带狂气的故意说给房内人听:“他们只管来就是!不来,我都看不起他们!”
李罗汉却厚道,抱拳:“事情总归是因我大哥家起的头绪,等他醒了,必定给先生一个交代。”
“好说,明日我再来。”
曹耀宗拔脚走人,李罗汉赶紧相送,到了门外,曹耀宗才又道:“有个事麻烦你。”
李罗汉一愣:“先生您吩咐就是。”
“以后在外边无需如此恭敬。”曹耀宗托住他的胳膊压低嗓子:“你给我安排心腹,悄悄盯着巴黎洋行的副班詹姆斯,我要知道他家在哪里,外宅是谁,喜欢喝什么酒玩什么/表/砸,晚上睡哪里,钱有藏哪里。”

他哪里知道,自从丈夫两年前去世后,未亡人带个孤女在这个世上过的有多难。
她一边要防备那些青皮无赖保护自己清白,还得敷衍左邻右舍媒婆的“好心”,还不能和她们破脸。
另外虽说家里是有点积蓄,可是总不能坐吃山空吧,所以她还得求告亲邻求点手工活吃饭。
然而这一切,在曹耀宗出现后都变了。
他先是救了她们母女,又住来给足钱财,还震慑了那些青皮以及媒婆。
完全可以说,近乎两日,是她这两年来,过的最安心的两日。
只是好梦易醒,曹耀宗和她无亲无故,凭什么一直为她的依仗呢。
所以她私下总有些患得患失,不为别的,就怕再落到过去那种处处委屈的境地。
不想今天,曹耀宗却说要带她们母女走。
她都喜出望外,至于曹耀宗说的危险,她才不在乎,反正曹耀宗那么大本事,能有什么危险?
曹耀宗到底心大。
再说这种被信任的感觉真的很好。
既然如此,曹耀宗便交代她吃完,就收拾收拾。
朱姐这才问:“去哪里呢?”
曹耀宗看看天色,觉得此事宜早不宜迟,干脆飞快将饭扒拉掉,说去打个电话就跑了。
朱姐看似平静,但等他出门,就搂住女儿泣声说:“囡囡,舅舅心里真有我们娘儿俩,我们以后不会被人欺负了。”
囡囡似懂非懂,陪她哭。
小猫娘在边上也红了眼眶,心想等我恢复身体,就把她们接去家里吧。
对,可不能让朱姐和那个小贼单独在外边!
朱姐随即摧女儿吃饭,接着就准备收拾行李。
正这时,门外有个婆娘大着嗓子嚷嚷:“阿朱呀,侬在哇?”
接着是七嘴八舌的声音:“阿朱,曹先生在伐啦?”
“哎呀,不得了,曹先生是探目了,伊真正有本事,抓洋鬼子。”
“是呀,还管十六铺!”
本不想开门的未亡人闻言愣了下,忙打开屋门,见外边竟站满街坊。
大家看到她更加轰然,最后还是茶馆的说书先生举着报纸,才将事情说清楚。
朱姐这才知道,曹耀宗今天抓了几个洋鬼子和匪徒,已升为掌管十六铺的探目。
她就算是妇道人家,都晓得十六铺码头是富的流油的宝地,过去归一个外号叫黄麻子的人掌管。
她远远见过那个凶神恶煞的矮胖子,也见过那厮的婆娘,浑身珠光宝气的不行!
现在,那地方归曹耀宗了?
她正震惊,路头又走来群青皮。
带头的是个高大魁梧的光头,花名张三刀,听说跟着十六铺大佬李罗汉的徒弟,老威风了,烟馆都得定期给他交钱。
但这张三刀来到近前,就客客气气对她说:“敢问曹先生在家么?”
朱姐有点紧张,握紧粉拳不知所措时,囡囡插嘴:“舅舅去打电话了。”
张三刀忙说:“多谢小姑娘。”
转头扫了身后一眼,后面有五个青皮立马噗通声跪下。
大家都吓一跳。
张三刀拱手:“他们昨日在这里冒犯了曹先生,所以带他们来给曹先生发落。”
说完他就不吭声了,只安静的束手站着。
周围人见状也不敢吭声,又是囡囡,眨巴着眼睛惊呼:“呀,就是这几个坏人,总气我妈妈,昨天被舅舅一拳吓坏了。”
朱姐仔细看,还真是经常骚扰她的青皮。
也就在这时,曹耀宗终于回来了。
张三刀忙先迎上去,手打漕帮问安手势,点头哈腰:“曹先生,小人是跟着十六铺虎头李忠的,得知昨天有几个瘪三招惹您,便带他们来给您赔罪了,还望曹先生大/人/大/量。”
曹耀宗去那头饭馆借电话时,知道自己已经上报纸,对这个场面也不意外。
再听他说他跟李忠,李忠花名还叫什么虎头,曹耀宗都乐,心想虎头少保么。
这些市井之徒就好这些噱头。
口中道:“弟兄客气了。”
张三刀忙说不敢。
曹耀宗往前走,他跟上,人群闪开,露出跪那里的五个青皮。
青皮看到他就磕头说:“曹先生饶命。”
“曹先生我们再也不敢了。”
四周人都看曹耀宗会怎么处置。
曹耀宗淡淡一笑:“想必你们也不是一次骚扰我姐。别闹的血糊糊的,每个人打断一只手赶走吧。”
周围人顿时一惊,心想好狠。
张三刀却没任何犹豫,说:“是!”
曹耀宗拍拍他:“另外我记得你了!下周去十六铺找我。”
张三刀顿时狂喜,别人不知道,他却知道内幕。
这位可是得到警监赏识,还硬扇黄麻子嘴巴子的狠人。
他既被洋人点名坐镇十六铺,上任后绝对会洗牌。
那他招呼自己过去,就是要用自己!
而那可是遍地黄金的十六铺啊。。。杀弟兄祭天果然杀对了!他忙躬身答应,但很快又喊了声“曹先生”小心翼翼问:“小人能和忠哥说下这个事情么?”
曹耀宗沉默看着他,张三刀越发紧张,不过还是硬着头皮道:“小人能被您点拨,岂敢不识抬举,但今儿这事是我大哥命令我做的。。。”
“你踏马的。有点意思。”
曹耀宗指着他笑骂起来,也不和他说破自己认得李忠,道:“行,给你个面子!”
张三刀惊喜交加,这就恶狠狠的动起手来。
青皮呼天抢地之际,朱家屋门关上。
闲人们虽然没散,也不敢废话,只心惊肉跳看着一个个过去耀武扬威的青皮,断手给赶走。
纷纷想,朱家小寡妇可算攀上高枝了,以后可得巴结着点。
他们还在期待,以后是不是能通过小寡妇得名声鹊起的曹耀宗的赏识之际。
两辆洋车开来,停在路口。
从车上下来一个法国人,一个印度阿三,一个油头的小开,还有个安南人。
小开正是程翻译。
他问这群人:“请问曹先生是住这里么?”
附近闲人见他们态度有些拘谨,这二鬼子提及曹耀宗时甚至有些卑微,不禁面面相觑,心想难怪报纸上说曹耀宗抓了洋人,原来洋鬼子们这么看重他,可了不得!

两人正说着呢,把小猫放回家的曹耀宗也来了。
两人忙迎上去。
曹耀宗听完周畅的邀功也乐。
但交代周畅道:“弄人,要么不弄,要弄就得一下打死。现在显然还不是时候。所以等会你还是去找他下转个场,另外再悄悄收买他几个手下,这才叫万全之策。”
“曹先生英明。”周畅也是玩心眼的人,这句话发自内心。
三人简单沟通完毕,随即往里去,很快在波尔家的客厅,见到了白德安。
有张长脸的白德安坐沙发上,一双眼淡淡的看着他们进来敬礼后,示意管家给他们上茶。
接着就问曹耀宗:“曹,你估计还有几日能够破案。”
他用的竟是字正腔圆的江淮官话。
林东和周畅都懵了。
因为他们从没有听白德安说过,还以为他不懂中文呢,不然要翻译干嘛。
周畅回想自己一些操作,额头都见冷汗。
曹耀宗却淡然,他早知道这洋鬼子不简单,他回答道:“回先生,最多还有两日。”
白德安颔首,转动茶杯:“我还有一个问题是。曹,这样的事情你能彻底解决么?”
“我会尽力。”
“很好。那么曹先生,你这么大的本事,为什么要来巡捕房呢?”白德安忽然又问。
林东闻言心里一跳。
也不禁想,是啊,耀宗这么大的本事,做什么不好,为什么要来巡捕房呢。
曹耀宗坦然说:“为了堂堂正正,平平安安的吃饭。”
白德安顿时笑了,指着曹耀宗:“这就是你们中国人典型的思维。”
“先生,租界外边太乱,另外上海是远东最繁华的城市。也没有什么,能比得上在这里的衙门里做事,更安全的。”曹耀宗一脸胸无大志的补充道。
白德安却说:“我也知道你们,比如黄德成之流,在外边还有生意。巡捕房的薪水都不够他一顿饭钱。”
曹耀宗忙姿态很低的辩解:“我没有,先生。”
“你只是现在没有。”白德安利索起身:“好好做吧,只要主次没有颠倒,也不是太过分就行。”
曹耀宗立马装的欣喜如狂:“谢谢先生。”
“嗯。”
白德安往外走去,忽又道:“你很讨厌黄德成么,曹。”
“是的,今天林探目介绍我来巡捕房,请周秘书帮忙,结果这个家伙竟打了林探目一耳光。还将一个烂摊子硬塞给我们。”
“破案,就是最好的回击。”白德安不再废话,拔脚闪人。
周畅忙屁颠颠的跟上。
等洋车远去,林东叹道:“这个白警监,在巡捕房3年,我今日才知道他会中国话。”
“他身上还有洋人的术法气息,应该是发现波尔夫人的情况后,找的辟邪物。这个人不仅仅是个中国通,心机也很深,他之前是干什么的?”曹耀宗问。
林东愣了下,道:“听说他之前在欧洲打过仗,还去过印度,然后才来的法租界。”
“印度?”
“嗯,你可能不知道,中国的法租界都是归远东总督管辖的,总督在印度。洋人也会术法吗?”
“会啊,太平天国时,就有洋教士帮忙施法打仗。”
“他们会什么?是不是很厉害?”
“狗屁都不是。比如一个叫白齐文的家伙,帮谭绍光训练过洋Q队,号称能让部队刀Q不入,结果丢盔弃甲。后来被抓,路过兰溪时逃跑,因为冲撞湖神,溺死了。”曹耀宗道。
林东:“你怎么知道的?”
“听我师傅说的呀。”曹耀宗不再扯这些了,丢开林东,喊上程翻译溜达上三楼。
波尔正在饮酒,一双眼通红,管家便秘似的在边上伺候,想劝他不要喝又不敢。
曹耀宗不知道白德安有没有和波尔说透真相,理当没有,而现在饮酒只会让波尔更伤神,于是他走去劈手抢下酒杯。
波尔正要发怒。
曹耀宗五指一转,他就眼神呆滞瘫软下去。
“让他睡会儿吧。”曹耀宗说着,将波尔扛起丢去床上,波尔很快传来鼾声。
他则坐去波尔的书房位置,让翻译告诉管家给他准备点晚饭,今晚他就在这里看着。
“不是已经破案了么?”管家问。
“是的,但白警监命令我保护好波尔先生。”曹耀宗信口胡诌着,管家只好去照办。
曹耀宗拿起桌上大肚子的洋酒闻了闻,摇摇头,目光落去沉睡的波尔眉心。
那里依旧积郁难解。
但等真相大白,恐怕要化为滔天怒火,毕竟为之奋斗半生的家庭都成个笑话,哪个男人都受不了。
尤其波尔已经五十出头。
“只希望孩子是你的亲生骨肉,不然就太残酷了。”曹耀宗默默道。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过去。
转眼子夜。
曹耀宗让林东找来两个碗,一个放清水,一个放米。
廊灯幽幽照着床上的骷髅,林东很害怕。
曹耀宗索性让他出去,关上门,将米碗放床头,水碗放床尾。
手握灵宝花钱代替燃香,默默念道:“荡荡游魂,何处留存;三魂早将,七魄来临;河边野外,荒庙庄村;宫庭牢狱,坟茔山林;虚惊诉讼,失落真魂;今请五道,游路将军;当庄土地,家宅灶君;山神河伯,六甲黄金。往生洋婆,速速就擒。”
他话音刚落,轰!清水自燃,米碗一空。
室内凭空多了道淡淡的黑影,透胸有个窟窿,正是被拘来的波尔夫人的枉死魂魄。
魂魄开始浑浑噩噩,看到自己的尸体忽然悲伤起来,又对曹耀宗哀求祷告,神念祈求去看看丈夫。
曹耀宗冷笑:“早干什么了,贱/人。”
一剑指戳她眉心,翻阅完对方的记忆,确定她确实死于精血炼丹的噬心蛊。
然后曹耀宗想想还是道:“且让你去看一眼就往生去吧。”
说完打开门。
林东刚要迎来,就见曹耀宗背后跟着个黑影飘着,老头顿时嘎的声瘫下去。
曹耀宗哭笑不得,心想那你就睡会儿吧,暂不管他走上楼来到波尔床边。
几日里便须发泛白神情憔悴的波尔还在沉睡,洋女鬼嗷嗷的哭,试图触摸丈夫却总是碰不到。
曹耀宗突然问:“孩子是他的么?”
女鬼愣了下,拼命点头。
曹耀宗一挥手,便有道光抓住女鬼,将她卷出窗转眼不见。
再看床上的波尔,眼角忽然流下泪来。
想必是刚刚那阵子梦到了妻子,曹耀宗叹息了声,轻手轻脚替他带上门,下楼掐着林东的人中将他弄醒,故意逗他:“林叔,刚刚看到什么了?”

白德安很开心,和他炫耀这是他的朋友,路德教堂的路易斯神父送的。
曹耀宗满眼钦佩:“有机会真想认识认识这位路易斯神父。”
不料,白德安忽道:“曹,你不诚实!你在糊弄我!”
曹耀宗。。。
“路易斯就是个骗子!他是我的战友!在老家马赛犯了事,是我亲自帮他操作成神父躲在这里的。”
白德安恼怒的瞪着曹耀宗:“当时他看到波尔老婆的惨状,都特么吓尿了!然后你这个能解决问题的家伙,竟夸耀他给我的破东西。”
曹耀宗没想到这洋鬼子心眼比汗毛多,居然能把他绕进去。
只好苦笑着实言道:“先生,您是上司,和我炫耀一坨狗屎,我也必须说它是香的。这能怪我么?”
白德安才转怒为喜,话锋忽转:“你一定有办法,给我个真正的能护身的东西,是么?”
说这句话时,他还忍不住瞥了下门外,又嘟囔道:“这地方,时常有些奇怪的事情发生,我也听一些朋友说过,我们西方人在这里很容易出意外。”
曹耀宗闻言想,这倒是个和他进一步拉近关系的机会,最起码能让他更明白自己的价值。
他便没拒绝,让白德安伸出手,在他手心写下一道太清诛邪符。
白德安看到他指尖流淌的白色真炁组成玄妙符纹,隐进体内,感觉浑身舒畅。
同时也真正理解,曹耀宗为何能解决那种诡异的案件了。
而曹耀宗觉得做就做到顶,万一哪天这洋鬼子遇到麻烦,受了伤还成自己的不是了。
便又要他转过去,脱去上衣,在他背后写道雷符。
同时告诉他,这道符纹可以让白德安防御杀害波尔夫人的那种邪术。
白德安顿时心花怒放。
画符时,因为他个子高,只能撑着桌子。
曹耀宗站他背后。
而护身雷符和诛邪符不同。
落笔时有轻微的雷电之力,最后一笔落下时,白德安忍不住“/哦/哦/”起来。
这时,周畅不知犯什么病,敲门进来说:“长官。。。”
三人都傻眼了。
澎!他忙将门关上:“对不起长官,我,我。。。”
“说吧。”白德安尴尬的转身穿衣服,顺口对曹耀宗道:“谢谢。”
周畅见告诉白德安,领事先生的秘书打电话来,领事先生希望得到他关于这个案子的亲自汇报。
白德安想了想,转头问曹耀宗:“你觉得十六铺那件事要不要告诉领事?”
曹耀宗心想当然要说,哪怕头功是你,但我的名字也能入租界真正掌权者的耳朵。
后续事情如果很大,还能通过领事调动洋军配合。
到时候洋军,华捕,地面三路齐下,什么鬼魅魍魉也难挡。
曹耀宗便道:“在下建议还是知会一下为好。”
白德安从谏如流:“好,把林东他们喊进来也商议一下吧。”。。。。。
昨夜郁闷醉倒的黄德成直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等他姗姗来迟,刚进巡捕房,就听到警监的办公室里传来一阵笑声。
接着,白德安带头走出,后面居然是林东,曹耀宗,阿三,程翻译。
黄德成顿觉不妙。
这时,周畅又带了好多记者回来。
白德安随即大声宣布,继波尔先生家的凶杀案之后,洋行黄金失窃案也已被林东和曹耀宗联手侦破。
此事的真相,洋行副班詹姆斯买通波尔家的司机彼得做的。
黄金已在詹姆斯家找到。
黄德成一听脸都黑了。
但他的打击还没结束。
等记者走后,周畅又去公告栏贴出两份公告。
第一份公告是职务升迁和地盘划分。
内容为:鉴于林东和曹耀宗的一日破两案的优秀表现,提拔曹耀宗为二级探目,林东为高级探目。
另将钟楼巡捕房的华捕分两块,一块由林东曹耀宗管辖,地盘在十六铺至城隍庙,也是巡捕房最富裕的一片地。
要求相关探目和包打听,今日就向林东报到。
第二份公告是,包打听王顺,无事生非,敲诈勒索,品性不端,被直接开缺。
黄麻子做梦想不到,一夜醒来,他跟的案子给别人破了。
地盘也没了。
打压的对手成同级,想踢掉的新人也成了在编的实权探目,反倒是自己手下给开了。
这些事件件砸他心里,打在他的脸上。
黄麻子气的手都在抖,可是林东和曹耀宗根据功劳升迁的理由无可挑剔。
洋人的命令也不是他能质疑的。
众目睽睽之下,周畅发问:“黄探目,你有意见?”
要说黄麻子也有些城府,被他一问反而清醒过来,虽然心中暗恨,竟挤出笑容走上去,对林东抱拳道:“恭喜了,林探目。也恭喜曹探目,上峰既有令,我一定全力配合。”
林东淡淡的道:“好说。”
“以后咱们兄弟还得齐心协力。。。”
黄德成还在说场面话,曹耀宗忽然,照他脸就是一耳光,骂道:“尼玛的,昨天我林东叔请周秘书安排我,你为什么打他?”
全场哗然,黄德成捂着脸也不敢相信,怒问:“你,你敢打我?”
回答他的,是曹耀宗反手再一耳光。
“你是个什么东西!”
“你,你。”黄德成气疯了,要往上扑。
曹耀宗直接一脚踢的这厮踉跄跌回椅子上,说:“你给我听好了,以后再敢和我林叔炸刺,老子就把你撅了!”
黄德成怒吼了声,要去办公室拿家伙。
结果才站起来就觉小腹绞痛,不由/闷/哼/了声扶住桌子,脸色惨白。
曹耀宗不屑一笑,转头对四周目瞪口呆的探目,包打听们。
大拇指挑起,指着自己道:“六扇门里好修行!能和各位兄弟同在一门,是缘分。所以大家放心,划拨给林探目的人,原先的地面规矩都不动,但林叔给各位面子,各位拿到好处却不给他面子的话,那就和我碰一碰,看看你有没有这个牙口能立旗!”
轰隆!
白警监终于拉开门喝道:“曹,发什么疯呢,这是巡捕房!”
“是,警监先生。”曹耀宗秒变脸,毕恭毕敬道。
白德安继续咆哮:“以后有什么私人恩怨,出去解决!”
正要告状的黄德成不由一呆,这不是拉偏架吗?
还有没有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