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梦小说 其他类型 以命换命:我死后全村跪求复活张有生玄沐子结局+番外

本书作者

张吒

    男女主角分别是张有生玄沐子的其他类型小说《以命换命:我死后全村跪求复活张有生玄沐子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张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看了一眼小卡片,全都是穿着各种暴露制服的女人照片。直到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是个挂羊头卖狗肉的地方。“不用了。”我将小卡片还给了对方,随后转身打算走。可谁知道刚转身就被楼道里冲出来的五六个光着膀子的大汉给拦住了。为首之人是一个光头,脖子上纹了一个鬼头,看起来凶神恶煞。“朋友,我的人好心带你来这里享受,你不捧场就是不给我面子啊。”光头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皮笑肉不笑的道。“你们这是敲诈不成改抢劫了?”我淡淡的说了一句。闻言,光头还有其他人都笑了起来。“哈哈哈,抢劫?别说的那么难听嘛,我们就是正常做生意,我给你提供服务,你给我钱。”“但是我不想要你的服务。”“那可由不得你。”光头脸色一狠,招招手身后就有两个大汉上前要架住我。我抬手一人...

章节试读

我看了一眼小卡片,全都是穿着各种暴露制服的女人照片。
直到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是个挂羊头卖狗肉的地方。
“不用了。”
我将小卡片还给了对方,随后转身打算走。
可谁知道刚转身就被楼道里冲出来的五六个光着膀子的大汉给拦住了。
为首之人是一个光头,脖子上纹了一个鬼头,看起来凶神恶煞。
“朋友,我的人好心带你来这里享受,你不捧场就是不给我面子啊。”
光头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皮笑肉不笑的道。
“你们这是敲诈不成改抢劫了?”我淡淡的说了一句。
闻言,光头还有其他人都笑了起来。
“哈哈哈,抢劫?别说的那么难听嘛,我们就是正常做生意,我给你提供服务,你给我钱。”
“但是我不想要你的服务。”
“那可由不得你。”
光头脸色一狠,招招手身后就有两个大汉上前要架住我。
我抬手一人一巴掌将其扇飞。
“啊哟,还是个练家子!兄弟们,一起上!”
光头吆喝一声,又从楼上冲下来七八个人。
正当他们准备围攻我的时候,一道大喝救了他们一命。
“住手!”
我循声看去,原来是秦云峰带着几个黑衣保镖急匆匆的赶来。
看到有人来势汹汹,光头等人也不敢停留,带着人马上就跑了。
不过光头走之前还指着我我的鼻子,让我等着。
等光头带着人离开,秦云峰上前对着我深深鞠躬道歉:“对不起张大师,我为之前的行为向您道歉,请您一定要救我儿子啊!”
我冷笑一声:“抱歉,我还有事。”
说完,我转身就走。
秦云峰焦急的上前拦住我,噗通一声就跪在了我面前。
“张大师!我求求你了,之前是我们不对,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您不去的话,我儿子就没命了。”
“你儿子都说我是骗子了,让一个骗子去救他不合适吧?”
“张大师,他那是放屁,您别放在心上,之后他再敢说这样的话,我就打死他。”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本来我就是为秦家的极阴之物来的,自然不可能真的不管。
之所以有恃无恐,是因为知道秦云峰一定会来寻我,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罢了。
“带路。”
秦云峰马上从地上起来,带着我重新回到了秦家的祖宅。
一路上都恭恭敬敬的,不敢有丝毫的冒犯。
再次见到秦文彬的时候,他已经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无法动弹了。
我略施手段,用香灰配合符纸压制了他身上的阴气,这才让他好转了一些。
可他转头就又开始对秦云峰念叨:“爸,你怎么又把他叫来了?他是个骗子....”
此言一出,我还没说话,秦云峰一巴掌抽在了秦文彬的脸上,打的他跌在地上。
“混账!张大师刚刚才救了你一命,你怎敢如此口出狂言!”
刘玉卿也皱起眉头:“张大师是来救咱们一家的,彬彬,赶紧给张大师道歉。”
秦文彬默默地站起身,转身就走了。
“你给我站住!逆子!”
秦文彬置若罔闻,很快就消失在我们面前。
“对不起张大师,我们家彬彬之前不是这样的,他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刘玉卿解释了一句。
“不碍事。”
我淡淡的说了一句,随后走到了一处制高点,这里能够看到秦家祖坟整个的脉络走向。
远处层峦叠嶂,龙盘虎踞,在山脚下有一条河流穿行而过,这祖坟的风水格局当真是大气磅礴,藏风聚水。
但仔细一看,我又看出了一些端倪。
距离秦家祖坟这座山头的东南方一座山丘形似卧龙,首尾相连。
而在西北角的山头又神似蛟虎,阔嘴大张。
秦家祖坟所在的这座山头刚好夹在中间,这种风水穴位叫做龙虎分光,看来当年给秦家先祖定祖坟的那个老乞丐的确是有本事的。
风水上没有任何的问题,那么问题就出在祖坟本身。
我回到秦家祖坟,在周围转了几圈,最后停在了西北角。
“在这里挖个坑。”
秦云峰听到这话,立即让旁边的工人过去开挖。
挖了不到五分钟,一股股黑烟从地下钻出,等黑烟消散,坑里出现了一个盒子。
盒子是黑色的,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做的,但做工非常精细,其上还纹刻了许多的符文。
我盯着这盒子看了一眼,摸了摸手指上的骨戒。
骨戒没有发烫,说明这东西并不是我要找的九阴之物。
秦云峰让工人们将盒子拿上来,可发生了这一系列诡异的事情后,这几个工人打死都不敢碰那个盒子。
我没有任何的顾忌,直接跳下去将盒子拿在手里掰开。
盒子打开后,我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腐臭味,定睛一眼,这盒子里竟然放着上百条死去的蜈蚣。
还有一条被砍掉脑袋的蛇尸被埋在这数百条蜈蚣之下。
我继续翻找,又在盒子里找到了一块骨头,看其样子应该是人的头盖骨。
秦云峰上前看到这盒子里的景象,脸色难看的问道:“张大师,这究竟是什么情况?我秦家祖坟之下为何会有这种东西?”
“你们秦家的风水福运一向绵厚,但有人故意在这里埋了这东西后,破坏了你们祖坟的风水,这祖坟看似龙虎分光,实则已经用不了了。”
此言一出,秦云峰夫妻俩看我的眼神都已经完全不同了。
“那此物究竟是何人放置于此的?”秦云峰皱起眉头道。
“那就要看你们家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仇家了。”我捏着手里的头盖骨,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秦云峰和刘玉卿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
“张大师,我们秦家向来与人为善,从不曾跟谁结仇,断然不会是什么仇家所为。”
“那就奇怪了,若不是仇家,对方何必要布置这么大的阵仗来坑害你们秦家,”
说着,我将手中的头盖骨放在眼前仔细观察了一下。
这上面竟然还有一些细微的符文,不仔细看的话,几乎无法察觉。
我几乎可以肯定,这头盖骨的作用绝对不只是破坏风水那么简单。
“不管是不是仇家所为,此地已经无法作为祖坟了,万全之策还是得迁坟才行。”秦云峰叹了口气说道。
我冷笑一声,道:”迁坟当然好说,但你们这祖坟原本风水穴位极佳,而且位于龙虎分光处,可保此处的尸身数十年不朽,但有人破坏风水,惊扰了此处的尸体,一个弄不好,可能是要发生尸变的。”
听到我的话,秦云峰夫妻俩都吓得脸色发白。
片刻后,刘玉卿开口道:“张大师,您既然这样说,那必然是有解决之法吧?”
“今日是艮火葵水接替,子时阴阳汇合于此,阳盛阴衰,便破土挖坟,择良穴重新让他们安息。”
“一切都听张大师的。”

“有人?”
我皱眉看向车厢的天花板,那里什么都没有。
倒是这女人眉心的黑气悄然中浓郁了许多。
我屈指成剑在手掌上轻轻一划,取出一滴血抹在手指上,随后按在了这女人的眉心处。
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凄厉的尖啸,隐入虚无。
这女人的脸色在狰狞和平静之中来回切换,就仿佛她的身体里有另外一个人一样,透着诡异。
好在这种变化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这女人就逐渐平静下来,也不再掐着自己的脖子,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息。
中年男子连忙上前将女子扶起,还不忘对我再三感谢。
“这位小兄弟,刚刚真是谢谢你了,玉卿她这是怎么了?”
“邪祟入体罢了。”
听到我的话,中年男子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起来。
“先生,还需要镇定剂吗?”一旁的乘务员看中年女子恢复过来,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说道。
“不用了,谢谢。”那中年男子摇摇头。
等乘务员离开后,中年男子扶着女子回到座位上,喝了点水后,人看起来恢复了一些精神。
“玉卿,你感觉怎么样?”
“刚刚我是怎么了?”
“你....”
中年男子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这女子连忙走到我面前,二话不说就跪了下来。
“恳请大师救我全家性命!”
那中年男子见状,连忙想要拉着女人起来。
“玉卿,你这是做什么?”
“你是不是傻?这小兄弟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人,你放着眼前的大师不求,非要去什么九黎观,这不是舍近求远吗?”
这中年男子一听,猛地一拍脑袋,也跟着一起跪了下来。
“大师,刚刚多有怠慢,还请恕罪,请大师救我全家老小,只要大师愿意出手,不管任何要求,我秦云峰必定满足!”
我摆摆手,说道:“别大师大师的叫我,我叫张若晦,你们家有没有时间比较久远的古怪玩意儿?”
“古怪玩意儿?”
秦云峰夫妻俩对视一眼,纷纷摇头。
“不知道张大师说的古怪玩意儿特指的是什么?”
“算了,没什么,说说你们最近遇到的一些怪事吧。”
我没有继续追问九阴之物的线索,老天师也说了,九阴之物并不一定是具体的物件,很可能也是一个阴魂邪祟。
既然秦云峰夫妻俩跟九阴之物有关,那么就顺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就好了。
夫妻俩谈到这个,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惨白,眼神也惊恐起来。
“是这样的,大概一个月前,我们家祖坟冒黑烟,周边一百米内的花草树木全部死绝,而且自从这事发生后,我们儿子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好几次都差点从楼上跳下去。”
“我们也找了不少的风水大师去看,他们都说是我们家祖坟出问题了。”
我皱眉思考了一下:“既然祖坟出了问题,那你们为什么不换一块地?”
“换了,但迁坟的时候,坟地里突然渗出大量的血水,我们就不敢继续挖了。”秦云峰苦笑一声说道。
“是啊,之后我们身边的怪事就接连不断的发生,我们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才想着去九黎观请天师做法的。”刘玉卿也说了一句。
“那你们家的祖坟最开始是谁给你们定的?”
我觉得想要了解九阴之物的信息,那么秦家的祖坟就是一个非常好的突破口。
根据夫妻俩的讲述,秦家几十年前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家庭。
但是秦家先祖有一天救了个老乞丐,那老乞丐为了感激他,提出要帮他们家定祖坟,保后世子孙富贵平安。
当时秦家的先祖并没有当回事,可没想到,在其过世被子孙葬在此处后,秦家的福运暴涨,富贵腾达。
到了如今秦云峰的手里发展到了巅峰,秦家在整个山城的商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听完了秦云峰夫妻俩的故事,我顿时来了兴趣。
到了山城后,我让他们即刻带着我前往了秦家的祖坟所在。
来接秦云峰夫妻俩的车是一辆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车子。
听他们说是叫什么劳斯莱斯,还是限量款,不是有钱就能够买到的。
车子一路开了将近三个小时,来到了山城郊区一座大宅子处。
我观察了一下,这宅子周围的花草树木都枯死了。
跟稍远一些的地方形成了一道泾渭分明的分割线。
这宅子也是建在一座山上,这座山被秦家买下成了秦家的私人用地。
而秦家的祖坟就在这座宅子里。
进入宅子后,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块很大的平地,周围种了一圈的松柏,但此刻全部都枯死了。
在最中央的地方,有一个修缮大气的祖坟。
光石碑就有差不多十米,上面雕刻了秦家各位先祖们的名字,事迹。
在石碑两旁则是有着两座石狮子,狮子怒目圆睁,口含石珠,威严庄重。
但不知为何,我总感觉这石狮子处处透着一股诡谲。
在祖坟旁边,还有一个年轻男子和几个拿着铲子的工人。
一见面,秦云峰就给我介绍:“张大师,这是我的儿子,秦文彬。”
介绍完后,他郑重的对秦文彬说道:“彬彬,这位是张大师,你千万不能怠慢了。”
我打量了一下这个秦文彬,长得很高,白白净净的,但眼神却死气沉沉。
他对着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我一眼就看出,他命宫灰暗,煞气盖顶,一副短命鬼的面相。
“你最近是不是招惹了一些脏东西?”我看着秦文彬开口问道。
秦文彬听到我的话,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冷笑道:“你们这帮骗子不就是惦记我们秦家的钱吗?扯这么多有的没的做什么?”
说完,他对秦云峰道:“爸,你可千万不要被骗了呀,此人年纪轻轻,看着就不太行,别到时候咱们家的问题没解决,反而被他惹出了大问题。”
听到这话,秦云峰突然有些犹豫的看着我。
见状,我笑了笑,转身就走。
既然信不过我,那我也没有必要去热脸贴冷屁股。
离开之后,我来到附近的镇子上想要找个地方住下。
刚找到一个可以住的宾馆,楼下就有一个中年妇女对着我招手。
“喂,那边的小帅哥,对对对,就是你,是住宿不?”
我点点头。
“来来来,我们这有房间,刚好适合你。”
我想着反正也是住一晚就走,住哪都一样,就跟着这妇女走了。
她带着我拐进一条巷子,走了十分钟左右来到一栋六层楼高的老式居民楼楼下。
在这栋楼的门口还立着一块牌子,上面用粉色的字体写着住宿,按摩,洗脚,人工服务。
我还在想着什么是人工服务的时候,这中年妇女突然拿出了一把小卡片塞到我手里。
“小伙子,这都是我们这最攒劲的姑娘,你看看有没有你中意的,挑一个,我等等送到你房间里去。”

我打娘胎起,就有了记忆。
清晰的记得在母亲肚子里,度过的十个月,父亲每天都会隔着肚皮和我说话,期待着我出生的那一天。
可我出生的当天,母亲大出血,陷入了昏迷,我也醒不过来。
记忆是有的,我能听到父亲和接生婆等人,慌张的声音,可我怎么也睁不开眼,叫不出声,更别说做出什么动作。
我和母亲,双双陷入昏迷。
这一昏迷,就是三年。
三年里,父亲照顾着我和母亲,给母亲喂流食,喂我吃家里母羊挤出来的奶。
虽然陷入昏迷,但我的食量,却比普通的孩子要大很多,家里一头母羊产的奶,都不够我喝,父亲只能多喂了几只羊。
而且我只吃,不拉,就像一个貔貅。
刚开始,父亲也很着急,带我去医院检查,得到的结果是,我的身体功能,一切正常,虽然昏迷不醒,却比绝大部分同龄人,还要健康。
可一个婴儿,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过大小便,实在是异常。
父亲找了许多奇人异士,却始终瞧不出个所以然。
不知道我为什么昏迷,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不用排泄。
后来父亲也渐渐的,习以为常。
父亲每天早上,都会同母亲说话,希望母亲能够快些醒过来,我能够快些醒过来,这样一家三口,就能过上幸福的生活。
日复一日,都是这些说辞,没有什么新意,我也习以为常,甚至听着他说话,都能睡着。
可是有一天,父亲突然不说那些无聊的话了,他拼命的喊着母亲的名字。
“玲儿,玲儿!!!你醒醒啊,玲儿!!”
紧跟着,父亲就嚎啕大哭了起来。
“呜呜啊啊啊啊!!!玲儿,你怎么,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去了呢,玲儿!!”
父亲一边哭着,用头撞着床沿,框框作响。
我知道,母亲死了。
死在一个,平淡无奇的清晨。
我没见过母亲,没和她说过话。
一个没见过面,也没说过话的人,应该不存在什么感情,我不应该悲伤才对。
可我知道,母亲死的那一瞬间,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掐住。
血管堵塞,呼吸不畅,浑身的皮肤,骨头,毛孔,都在一瞬间疼了起来。
剧烈的悲痛,好似破开了我身上的桎梏,我放声大喊了起来。
我想喊一声妈妈。
可我喊出来的声音,却变成了。
“涅啊!!!!”
声音嘹亮,甚至盖过了父亲的哭声。
我睁开了眼睛,终于看到了父亲的模样。
他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国字脸,长得很端正,可他此刻,额头上都是鲜血,顺着眼睛流淌而下,看上去,就像留着血泪一般。
他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表情也变得狰狞,眼中满是恨意。
“都怪你,是你害死了玲儿,是你!我要掐死你,掐死你!!”
此刻我终于明白了,父亲一直是恨我的。
这三年里,他一次也没和我说过话。
可最终,父亲还是没能下得去手,他把我抱在怀里,不停的哭,眼泪混杂着血水,滴落在我嘴唇上,我也是第一次尝到,鲜血的滋味。
母亲的死亡,对于父亲来说,是天大的打击。
但是对于张家村来说,母亲的去世,换取了我的苏醒,就是天大的好事。
爷爷奶奶要给我重办抓周宴,请了全村人吃饭。
抓周的时候,桌子上摆了二十六样东西,很多是我没见过的玩意。
但我发现,我伸手去拿毛笔的时时,围着我的那些人似乎就高兴一些。
我想让父亲也开心,就伸手去拿毛笔。
可这时候,一只通体漆黑的野猫,突然从房梁上跳下来,落在我身边,还扫飞了我想拿的东西。
我很生气,伸手抓住了野猫的尾巴,张嘴咬了下去。
喵呜!!!
野猫惨叫一声,跳到了宗祠灵台上,又打翻蜡烛,点燃了放在祠堂里的布帘子,引发了一场大火,老祖宗的牌位,被烧的一干二净。
爷爷内疚自责,身体每况愈下,半年后就去世了。
奶奶和爷爷五十年的金婚,老伴去世后,没多久,她就老年痴呆,后来有一天晚上,奶奶人不见了。
有村民说,看奶奶独自一个人,走进了山里。
父亲组织村民们,找了半个月,活没见人,死没见尸,又到了农忙的季节,村里人不可能不顾自家农田,一直找人,于是大伙儿放弃了寻找。
往后半年里,父亲一个人,也坚持在找奶奶,只不过,进山的时间越来越短,间隔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渐渐的父亲也不找了,默默的在爷爷的坟墓旁边,又立了一块碑。
这一年,我四岁。
村里的人都传言,我是个灾星。
害死了娘,害死了爷爷,害死了奶奶。
村里同龄的孩子,都不敢和我玩,有些我主动靠近过去,甚至能把他们吓哭,也不知道,在她们父母嘴里,我被传成了什么样子。
反倒是那些年纪大些,在镇里读过书上过学的大孩子们,不太怕我。
他们总逗我,把我当傻子耍,和我说话。
我也能从他们口里,得知许多村里之外的事情,我愿意被他们逗傻子。
那群大孩子里,我最喜欢的,是张有生。
他总吹嘘,自己是山上老道士的记名弟子,自己的师傅会法术,还总说一些奇奇怪怪的故事,什么黄皮子讨封,漓江水鬼,梅山鬼火......
有一天,张有生突然说,后山有个冷水潭,冷水潭里有吃人的龙!
这是他师傅告诉他的,是天大的秘密,让我们别外传。
于是,张有生被同龄的大孩子们,狠狠的嘲笑了。
为了证明自己师傅的权威性,张有生当即就要去后山找龙,但愿意跟着他一块去后山的,只有我和另外一个,脑袋不太聪明的傻子。
我是装傻,他是真傻!
可张有生也不认路,带着我们钻进后山,就分不清东南西北。
从下午,乱转到黄昏,我们才终于找到了那个冷水潭。
我们围着冷水潭,转悠了两圈,也没找到半点龙的痕迹,但张有生坚持说,肯定有龙!
此时天已经黑了。
冷水潭黑峻峻的,深不见底,水潭边的树木摇曳,发出飒飒的声响。
风吹的水波不止,像是水底下有什么大东西,游了过来一般。
张有生吓的拔腿就跑。
“龙来了,快跑,快跑!!”
傻子也跟着张有生,仓皇的逃窜起来。
可我觉得,那不是龙!
我站在原地,死死盯着宛若沸腾的水面。
月光的照耀下,我终于看清楚了,从水面下出来的,不是龙而是......
我失踪了半年多的奶奶!

我并没有害怕,倒不如说我从小就不知道什么是害怕。
此刻的我心中只有兴奋和激动。
我低头看着地上覆盖着我的影子。
它还在继续前进,摇摇晃晃的靠近我,我能够闻到一股腥臭潮湿的味道从身后传来。
可我觉得,它的目标并不是我。
甚至我觉得会不会是因为它太高大了所以看不到我。
总之,它不是奔着我来的。
但问题是,如果我待在原地不动的话,它很快就要撞到我了。
我尽量保持同样的姿势缓缓往旁边移动。
刚刚移动半米,一只腐烂流脓的大脚就踩在了我刚刚站着的地方。
这一只脚就抵得上我小半个身子那么大了。
我余光上移,看到的是一个个披头散发的人组成的腐烂躯体,她们伸出手胡乱抓着,看着像是一个海胆。
其中有男有女,各个都面目狰狞,发出无声的嘶吼。
它像是没看到我一样,直接越过了我,缓缓走到最中央那座最大的坟堆前
它停了下来,看向跪在地上的老道。
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只是静静的看着老道,老道的身体开始颤抖,他像个提线木偶一样站起身,缓缓朝着它靠近。
最后一点点的融入它的身体内。
随后一点点的融入,就跟它身上的其他身影一样。
但很快,它有了其他的动作。
它的头缓缓转向了我这边。
它似乎发现我了!
我身体紧绷随时准备出手。
可这只邪祟并没有做多余的动作,只是看着我。
随后,从这只邪祟胸口的位置浮现出一男一女两个人头。
看到这两人的瞬间,我愣住了。
这两人竟然是张若晦的父母!
看来张若晦的父母死后所化的怨气也在其中。
他们两个看着我,面目不再狰狞,而是似哭非哭,我从中看到了一丝悲切。
虽然他们没有发出声音,但我想,他们一定对张若晦很愧疚吧。
我突然感觉自己脸上一股凉意落下,伸手一摸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即便是失去了灵魂,张若晦和父母之间的羁绊还在。
张若晦父母的脸没有在这邪祟身上浮现多久,很快就隐入其身体中。
这只邪祟也不再看我,目光又重新落在了老道身上。
老道此时已经差不多完全融入它的身体,只剩下一个头颅。
随着老道一点点的消融,这只邪祟身上也开始冒出黑烟。
它在慢慢的消散。
老天师说过,邪祟一般都是由怨念凝聚而成,一旦怨念解脱,那么邪祟就会慢慢消散。
但也有那种怨念大的无法化解的邪祟,即便是完成了复仇,也会继续留在人间为祸。
随着它的消散,我看到了一块黑色发亮的东西从其身体内掉了出来。
好像是一块牌子。
没过多久,老道和这只邪祟就一起消散的无影无踪。
我看着掉在地上的那块牌子,缓缓走上前去。
牌子上一面刻着晦,一面刻着朔。
应该是张若晦的父母给他和妹妹留下的。
我没有忌讳什么,直接将牌子捡了起来,随手揣到兜里。
四周开始一点点出现了虫鸣,萦绕的白雾也开始一点点的消散。
邪祟已经消解,这邪祟造成的幻象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等一切恢复原样,我回到了一号别墅。
水生已经坐在门口等待了,在他旁边则是像死狗一样的龙九。
看起来刚刚在我对付老道的时候,水生也没有闲着,将刚刚在老道那受到的憋屈都撒在了龙九身上。
好在他记得我的话,没有打死龙九。
“小师叔...打残不算打死吧,嘿嘿。”水生似乎有些心虚的说道。
“人还活着就行,我必须亲自动手。”
“那老家伙呢?”
“死了。”
“不愧是小师叔!!就是牛逼!”水生给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没有理会水生拍的马屁,而是朝着龙九走去。
龙九看到我走来,直接就被吓尿了,惊恐的挣扎往后爬。
“别杀我!别杀我!我可以给你钱!给你女人,我什么都给可以给你!求求你别杀我!”
我上前一脚将龙九的脚踝踩碎,让他无法继续乱动。
龙九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凄厉无比。
我抓住他的脑袋,将他的脑袋从身体上扯了下来。
随后我让水生将大门口的三支香掰成同样长度,插在地上,将龙九的头放在面前。
“龙九已死,你们的仇,我报了。”
祭拜完,我脸色一白,吐出一口鲜血。
“小师叔!”
水生连忙上前扶着我,脸色焦急的问道:“小师叔,你是不是刚刚动手身体撑不住了?”
“没事。”
我摇摇头,张若晦的身体实在是太弱了,仅仅只是这种程度的交手就震的五脏六腑都快移位了。
看来,寻找九阴九阳之物迫在眉睫。
趁着龙九这边还没有人发现,水生扶着我迅速离开了白鹭湾。
一夜之间,为祸一方的龙九在自家别墅离奇失踪一案在青山市掀起轩然大波。
随着警方的追查,竟然在龙九的别墅后院和地下室挖出了五十多具尸骨。
还发现了龙九用来熬煮尸体的容器。
警方立即在全城发布通缉令,通缉龙九。
可不管他们怎么寻找,龙九就跟人间蒸发一样失踪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水生带着我离开后找了一家旅馆住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直奔另一处目的地而去。
也就是张若晦的妹妹,张思朔所在的地方。
听老天师说,张思朔过的不太好,一个人孤苦无依,处处受人欺负。
他只是保证张思朔的人身安全,却不敢太过于插手这件事情。
因果缠身的后果,他也无法承受。
我从老天师那里得知,张思朔住在青山市的贫民窟,那里不仅环境脏乱差,居住在这里的人更是流氓,混混和罪犯居多。
张思朔一个女孩子一个人住在这里,有多危险可想而知。
我跟水生赶到贫民窟,下车后就看到几个人喝醉了酒在打架。
旁边还有不少浓妆艳抹的女人站在路灯下等待客人上门。
地上也随处可见人类的排泄物,一股刺鼻的臭味弥漫在空气中。
我皱了皱眉头,迈步朝里走去。

在看到我尸骨的瞬间,老天师眼里的从容顿时溃散,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卧槽!!这是.......”
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我面前,仔细的盯着尸骨看了许久。
他的眼神变得惊惧,郑重的让玄机子一定要对这件事情保密。
我觉得老天师一定知道什么,事实上他也的确知道一些,但那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此事暂且按下不表。
两人将我的尸骨埋在了九黎观后院的桃树下。
这棵桃树枯黄叶瘦,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可说来奇怪,就在两人将我的尸骨埋下的第二天。
这桃树竟然起死回生般抽芽了,并且以极快的速度生长,简直一天一个样。
老天师从此将后院列为九黎观的禁地,任何人不得入内。
只能从院外看着那本该死去的桃树以惊人的速度茁壮成长,焕发生机。
就这样,我的尸骨在桃树下沉眠,无人知晓。
但焕发生机的不仅仅是那棵桃树。
还有我。
我在桃树下沉眠,时间一天一月一年的流逝。
第一年,我看到九黎观的弟子每天早上七点起床练功,八点打坐冥想,九点则是休息时间,十点就到了开观迎客的时候。
九黎观远近闻名,香火自然是不必多说。
来的人多了,自然有人会好奇为什么之前能够让人随意进出的后院现在却不让进了。
对此,九黎观的弟子没人回答。
因为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别说外人,他们也不能进入后院,否则,门规处置。
这是老天师亲自下的命令,无人敢违逆。
当然,也有游客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偷偷爬上院墙,想看看这后院内有什么秘密。
可他们看到的只是一颗枝繁叶茂的桃树,还有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地面。
至于我的尸骨,他们自然是看不到。
久而久之,他们也就不再对后院感到好奇了。
反而是我尸骨上的桃树更能吸引他们的注意。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他们从来没有在其他地方看到过这么好看的桃花。
于是,九黎观又因为桃树再次人声鼎沸。
第二年,不知道是我的尸骨温养了桃树还是桃树温养了我的尸骨,亦或者是我们已经融为一体。
我能感觉到生命的力量在我尸骨之中悄然苏醒。
但只是非常细微的一点,几乎察觉不到。
对于一些游客的举动,我甚至能够操控桃树做出一点点的反馈。
后院还是九黎观的禁地,但不同的是,我每天都能看到老天师牵着一个小男孩到后院来念经。
这小男孩粉雕玉琢般精致可爱,很是乖巧,可我能感觉到,他体内的生命力就跟这棵桃树刚刚开始一样。
枯败灰暗!
他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好,我叫张若晦”
他好像每次来都对我很好奇,念完经文后就会爬上桃树,跟我说今天吃了什么,天师爷爷教他写字,教他念经。
“我吃了胡萝卜,天师爷爷说我不能吃肉,可我想尝尝肉是什么味道。”
“我好想妈妈爸爸还有小朔,天师爷爷说他们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了。”
““天师爷爷说等我长大之后就能见到你的样子,是不是真的呀?”
后来老天师干脆将他安排住在了后院,每天与我朝夕相处。
他会给我浇水,给我松土,还会用小小的身躯抱着桃树跟我说悄悄话。
有的时候,他也会靠在桃树上睡着。
每当这时,我就会奋力摇下一片片桃花,小心翼翼的盖在他身上。
等他醒来的时候,每次看到身上的桃花都会很开心的捧着桃花跟我说谢谢。
我就这样陪着张若晦一天天的长大。
他是我的玩伴,更是我唯一的朋友。
随着他一天天的成长,他不那么喜欢笑了,整个人越来越阴郁,沉默寡言,体内的生命力也几乎衰竭。
在他十岁这年,他得了一场大病,消失了两个月。
等我再见到他的时候,他体内的生命力就跟风中残烛一般,随时都会破灭。
他时常靠在桃树上,一坐就是一天,小小的脑袋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一天晚上,他突然从房间里走出来,来到我面前,跟我说起了他的事情。
他从小父母就被仇人给害死了,连尸骨都没有留下,只有他跟妹妹相依为命。
后来他们被仇人追杀走散,如果不是老天师救了他,他早就死了。
他恨仇人,恨他们害自己家破人亡,也恨自己,恨自己这副孱弱的身躯无法给父母报仇。
但是他更恨老天爷,恨老天爷给了自己报仇的机会,却不给自己报仇的时间。
他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他得了一种十分罕见的病症,无药可治。
所以,想要报仇的话,他就必须要借我之手。
“求你帮我报仇!!只要你帮我报仇,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说着,张若晦突然脸色一白,捂着嘴剧烈的咳嗽起来。
鲜血止不住的从他的指缝中滴落。
我这才知道事情的始末。
我无法体会他的痛苦,因为我从小就没有妈妈,父亲的温情我只在死前感受过一些。
亲情对于我来说,只能在模糊的记忆里寻找到蛛丝马迹。
可能比起亲情,他对于我来说更重要一些。
毕竟我们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
“天师说我是你的应劫之人!我死后愿意成为你的容器,成为你的躯壳,我只求你帮我报仇!帮我找到妹妹!”
“我要让仇家全家死绝,他们该死!他们该死!!”
“即使下地狱,我也要拉他们一起!“
“死死死!都去死!”
.........
张若晦表情狰狞,瞪大眼睛,咬牙切齿中鲜血从其齿间流出。
他跪在地上,重重的磕头,磕的头破血流。
我不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我隐约能够察觉出来。
我苏醒的那天,可能就是他陷入永眠之时。
我回应了一句。
“好。”
他嘴角含笑,安心靠着桃树睡着了,跟小时候我第一次看到他一样。
只是这一次,他永远都不会再醒来了。